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2年研究生教育招生124.2万人，毕业生86.2万人。比2021年多出近9万人，比2016年多出约30万人。随着研究生的扩招，就业市场也由昔日的“卖方市场”过渡至“买方市场”。招聘方出于成本与效率等方面的考虑，出现了用人单位以“第一学历背景”为筛选人才条件的片面现象。
其实“第一学历”的概念已经在2021年已被“证伪”，教育部公开回复称“国家教育行政部门相关政策及文件中没有使用‘第一学历’这个概念”。然而这似乎并不影响社会约定俗成，升学、就业等现实中无法否定标签的广泛存在。近日，国内领先的人力资源机构前程无忧对1300位拥有硕士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的职场人展开调研，试图呈现 “第一学历”相关因素影响求职的差异，以期为构建合理的人才评价机制、提高相关人群的就业竞争力提供参考。
7成研究生曾遇“就业潜规则”，“第一学历要求”现象存在
本文参考通俗意义上用人单位使用较为广泛的定义，即将“第一学历”界定为个体第一次接受高等教育时所获得的学历。基于现实考虑，用人单位在“第一学历”上的区别并不仅限于不同教育层次，同时还存在于同层次不同水平高校间。
根据调研，7成受访者曾遇到对“第一学历”有限制性要求的企业，其中，有4成受访者曾接触到企业在招聘信息中明确标注了“985/211本科优先”、“仅限统招/全日制本科”等字句；近3成受访者在应聘时虽然企业对“第一学历”没有明确标注，但仍感受到“隐形门槛”。就业市场上称这类现象为“第一学历歧视”，即用人单位会对应聘者的本科院校层次提出限制性要求。
据前程无忧校园招聘网络申请数据，双一流高校学生（2021届）平均投递2.7份简历获得一次面试机会，平均2.5次面试就可获得一份offer。此次调研发现，本科985/211院校求职者成功拿到offer的人数是本科非985/211院校求职者的1.8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第一学历歧视”普遍性存在。
垄断性大型企业更易设限，经管类等专业看重学历出身
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者曾统计了113家国营企业的招聘规定，发现75.22%的企业存在第一学历歧视现象。这一数据也佐证了此次调研结果，政府机构、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有第一学历限制要求的比例高于民营企业、外资企业。进一步分析企业规模，1000人及以上（47%）、500-1000人（29%）规模的企业占比最高。
理论上讲，歧视性招聘行为会导致企业低生产率和低利润。由此，如果一个企业在市场上具有垄断地位，它就更容易承受学历歧视可能带来的生产率下降的风险。近年来，毕业生求稳心态有增无减，央/国企正变得更有吸引力。同时，国资委数据显示，自2022年9月起，中央企业已经收到840万份毕业生求职简历。
不同类别专业的研究生受到第一学历限制性要求的程度存在显著差异，其中财务/金融/经管类等专业的受访者表示遇到相关学历限制的情况比较高。上述专业在近年来由于招生学校和招生规模扩张，可能带来专业培养质量在大多数高校无法得到保障，导致招聘方更看重求职者的“学历出身”。
前程无忧人力资源专家表示，部分用人单位由看中应聘者的“最高学历”转而看重“第一学历”，究其原因是时下取得“最高学历”的渠道众多，势必会造成一部分应聘者的最高学历含有水分，此时第一学历的高低直接影响着最高学历的含金量。存在即合理，“学历出身”用于人才筛选无疑是一种高效的方式，只不过这种单一化的评价标准，也许造成某种程度的资源错配，既不科学，也不负责。
重点高校本科毕业起薪较理想，优秀履历能有效弥补学历劣势
研究生的“本科出身”究竟对其就业质量产生怎样的影响？曾有学者通过对武汉的七所重点高校进行调查研究后发现，重点高校研究生的本科学历层级对起薪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第一学历为211大学本科的硕士毕业生起薪比非211大学本科高11.8%；歧视性因素导致的起薪差异占比达到了62.51%。
受访者对工作满意度的主观评价，对衡量就业质量具有重要意义。据调研，重点高校本科学历对就业满意度的影响存在显著的正面影响，选择“非常满意”、“满意”的人群中，“双一流”本科高校的比例高于非“双一流”，分别占比80.6%和59.9%。
虽然依据本科学历进行人才筛选现象确实存在，但非重点高校毕业的求职者依然可以通过丰富的实习经历、积极的面试表现、优秀的工作履历来体现自身高价值。已有研究表明：实习经历、资格证书等简历信息质量的提高可以提高简历回复率并降低第一学历歧视的程度。同时，选择合适的行业、工作地点以及职业类型等方式也能够有效弥补学历劣势，提升就业质量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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